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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八章 月圆之夜,各方蠢动

        

“什么?那李郎君之病甚重,久不见好,于是遂求诸鬼神,还言佛门道门无力,带着胡姬去城中沃教之处祈福去也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陈王宅里,上官婉儿听着下人今天关于那位李郎君的,种种荒诞不经的行为回报,突然有些警觉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之前被她放下的那位“小角色”,突然让这位久经阴谋的山海姑射、大周的巾帼宰相警觉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就像高高在上的,冰肌玉骨姑射仙子,哪怕细微的阴谋味道,也逃不过她的神目如电!


        

虽然这位之前也带着姬妾出门去寺庙求子,但是因为胡姬不入佛寺的原因,他从来没有带过胡姬出门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今天正是四月十四!


        

任谁在这个敏感的日子出门,都足以挑动上官婉儿更加敏感的神经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任何反常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,这是她的师尊之一,那位恐怖的“先生”于她年轻之时,教她的第一课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她按捺下心中的不爽,把黄莺和那位御医,还有那位老管家都叫过来,当面问清楚情况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听过这位老管家关于这位郎君种种作死的反常行为之后,上官婉儿更加怀疑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世家子都是很怕死的,特别是这种“宗室纨绔”,从小被美人环抱的他们,什么没人没有见过,绝对不会表现出如此好色如命,病成这个样子还频繁点“外卖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她派人去问了金栗馆的人,很快,昨天莫林儿被这位郎君打死埋了的事情传来了,于是她让人遍寻宅中,发觉园中土地,都没有动过的痕迹!


        

这——怕是吾看走了眼啊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大觉蹊跷的上官婉儿,又仔细问了那位御医,那位御医说这位郎君绝对受风寒极深,但是哪怕是按照他这种作法,也不会是老管家看到的满脸通红的面色,正常来说应该是脸色苍白,微微带着青紫!


        

他那副红光满面的样子,怕是这位郎君身上风寒可能去了大半!


        

只能说御医不愧是御医,光凭老管家的描述,就推断出了李南的不对劲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此时黄莺期期艾艾地说出了前几天探病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,让上官婉儿彻底醒悟过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奴当日探病之时,曾见一侍女背影,好似紫鹃........但奴不甚确定,故此没有向娘子禀报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紫鹃???”上官婉儿突然想起了,地府刚刚崛起之时,迦楼罗也派了女探子进入,一并送给了那位神秘的黑簿之主,被那位黑簿之主送到了如庭!


        

而那位紫娟,就在其中!


        

但是紫鹃为什么会在李南的“豪宅”里面呢?上官婉儿又想起他的一干姬妾和他曾经频繁点如庭的“大保健”外卖业务!


        

“速去查探府中剩余之人,还有,派人封锁城门,并去城中沃教寺庙寻找,若寻得此人,将其抓来!”上官婉儿赶紧下了命令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事实果然不出所料,洛阳诸方势力送给梁槠的“美女”,都被好好地锁在了控鹤监后院的宅邸里,而这位李郎君与他的一干“姬妾”们,全都消失无踪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先生啊.......”上官婉儿听到之后,露出了无奈的苦笑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作为最熟悉山海和那位“先生”的她敢肯定,这地府就是“先生”的手笔,而成功引起她厌恶的那位诗才极好的“李石安”,才是引起洛阳动荡的幕后人物,山海的俊彦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现在想来,这位怕是早已出城而去,而长安的“地府”频繁调动,那些人怕是早已来到洛阳,已经在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怕是此人亦是山海有号焉,怕是洛阳乃是其初鸣。脸上露出微微笑容的上官婉儿不由想到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不仅笑自己多了个有趣的对手,也笑是自己太迟钝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明知道那位先生不按常理出手,还抱着山海之人从不两人与簪缨会面的旧规矩不放,从未怀疑过那位李石安,实在有些不应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因为她曾经不是怀疑过李南,但是没找到他的“狼坑”,发觉他不属于明面上任何一方,再加上山海和簪缨古怪的默契,司徒灵雪和令狐过在场之下,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山海还有第三人!


        

现在看来,这位“李郎君”乃是真正的“大才”,他的其他才能,也与他的让人心生惊艳诗才相称!


        

据她观之,此人怕是不亚于那位空月公子,还隐隐胜之矣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此人心计之深,想必那日“偶遇”与让吾“觑破”其姬妾妆容,怕是亦是故意为之,先让吾引起怀疑,而后让吾发觉此人“身份”,尽释疑心,不会怀疑他其余身份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好心机,好手段,好胆色。饶是上官婉儿,也不由得喝起彩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但是她哪里知道,她这种第五层思维反而误导了她,在她眼里对方故意为之大破绽,只是穿越客不知道而已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正所谓正常人克沙雕,高手克正常人,沙雕克高手而已,这就跟不懂下棋的虚竹破了珍珑棋局一样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她从外厅回到了后院,来到了内院的一处闺阁之内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怕是那位李郎君,师妹早以相识罢。”来的路上,上官婉儿想通了司徒灵雪种种“诡异”之处,看向正在拿着一本古书翻阅的红衣女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不敢欺瞒师姐。”一边的司徒灵雪笑得极为轻松,好似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一般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好叫师姐得知,此人乃新生‘化冥’,地府黑簿之主也。”说罢,她笑吟吟地看着站在上官婉儿身后的那位黑衣令狐过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因为她知道,现在还矢口否认,那就是侮辱她和这位的智商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呵呵呵。”上官婉儿笑了起来,“吾还当何处出现如此惊才绝艳之人,原是出自先生门下,这一局,妾输之不冤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作为心怀天下之人,承认洛阳一地的小小失误,对于这位巾帼宰相来说,不算是什么大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且,她还没有全输,因为熟知太子府那位性格和山海规矩的她知道,如果是作为他的“初鸣”的话,这位“化冥”手里所掌握的资源,应该没有多少,她还有机会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师姐言之太过矣,此时局面尚不明朗,就连小妹,亦不知此人手段,输赢只在一念间。”一旁的司徒灵雪笑靥如花,语气更加亲切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呵呵呵,此等厮杀争斗之事,自有那些男子为之,你我女子,不若安坐此间,静观其变尔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小妹敢不从命乎?早多日不与师姐弈棋,今日得空,斗胆请师姐手谈几局,可乎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呵呵呵,安敢拂师妹美意乎?”上官婉儿于是叫人搬来十五寸后的玉楸棋墩,点燃博山铜炉,燃南海龙涎之香,跟这位“天真烂漫”的小师妹对弈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她也知道,这位小师妹是在拖住她,免得她有什么应对措施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而她又何尝不是?诺大的陈王宅,可挡不住她这位幻术与轻身术惊人的小师妹,免得她出去给这位黑簿之主报信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因为她已经让人去给沉浮生送信,她相信这位浮生先生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,两个女人各有打算的对弈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如此之事,吾等虽未投身其中,你我为何不略略带些彩头?”下了几子,上官婉儿笑着对对面的红衣女子说道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哦?难得师姐有此雅兴,不知以何物做阀?”司徒灵雪抬起头,大眼睛扑闪扑闪,仿佛当年她俩求学时对弈一样天真烂漫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然而时过境迁,她不是那个贴心的正宗大师姐,她也不是天真烂漫的记名小师妹,而且她基本上没赢过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但是,此局怕是有机会,看着木质的棋盘的纹路,好似洛阳坊间的道路一般,司徒灵雪似乎嗅到了胜利的味道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若是此局那位李郎君破之,地府得胜,吾便将风牙还予师妹,若是李郎君失利,那师妹便来吾府中如何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上官婉儿一开口,就点出了司徒灵雪的最终目的——


        

那就是她要救回被俘的“风牙”!


        

不然她就不会恰好“拜访”自己这位师姐,与杨施余结交得知到风牙已经被他送给上官婉儿,换来她对于某些事情的不管,而后又借着看师姐为名,住在她府上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久闻师姐府中美酒华服,小妹想之多日尔。”司徒灵雪伸出手,与上官婉儿轻轻一击掌,手中满是香汗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呵呵。”感受到这位心中的紧张,知道这位心里也没底的上官婉儿更加镇定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下果然印证了她的判断,那就是司徒灵雪的行动跟那位化冥无关,那位化冥正是入山海的“初鸣”之时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她笑得更和蔼了,缓缓地在对方的必救之处,下了必杀的一子!


        

“汝一定要胜也!”明知道对方阳谋的司徒灵雪,也知道自己被窥破了虚实,心中不停地祈祷那位“幼文和”“小先生”一定要赢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一局,不仅关乎他和新生地府的性命,还关乎她和“风牙”的命运!


        

其势不足,方行阴诡之事,对方以堂堂正正之势压下,司徒灵雪处于天然劣势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于是,两个女人的战争,从上次金谷园之后,又在方寸棋盘之间展开了,其中勾心斗角惨烈之处,不比外面刀刀见血的搏杀更为轻微!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上复娘子,吾已尽知!”另一边,沈家老宅的沉浮生也笑了起来,露出了笃定的神色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通知娇娇娘与陈驰,依计行事!”沉浮生叫过右手骨折尚未痊愈的平安,吩咐了他的命令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果然此人有异。”一直对这位李石安放不下的沉浮生点了点头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抛开他那天的纨绔表现和住在控鹤监旧宅这等,让沉浮生有些在意的地方以外,因为沉浮生那晚冷眼观察,觉得此人定然不会是简单地纨绔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正所谓诗以言志,能写出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人,做出那等豪放不羁之态的,会是一个简单地纨绔,笑话!


        

他也能理解那位对于纨绔宗室的厌恶,心知这位怕是被李南之前的表现和自己的喜好干扰了判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但是他不然,因为他是半路加入的,所以他更加冷静,旁观着一切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所以这几天沉浮生对于李南,特别是对于他和地府的联系,都隐隐在意,正在有些头绪之际,那位就派了贴身侍女过来告诉此事,更加印证了他的判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李南如果知道是那首让他被怀疑的话,穿越客一定扇自己两耳光决定以后再也不抄诗!


        

但是他也知道,某些场合穿越客抄诗装那啥,能带来的好处,确实显而易见!


        

毕竟走捷径人人